侯瓒对着父亲侯耀文骨灰的方向鞠躬。本版图片均由本报记者王俭摄
侯耀文骨灰终入土
侯瓒向爷爷侯宝林的铜像献花
昨天上午10点,著名相声表演艺术家追思会暨骨灰安葬仪式在昌平天寿陵园举行。虽然侯耀文的后事“僵持”了45个月之久才予以解决,但是大团圆的结局足以让九泉之下的他倍感欣慰。在相声界同仁的注目下,拥吻曾将他告上法庭的侄女侯瓒与妞妞,温情一幕令众人落泪,这意味着双方冰释前嫌,又成一家。
墓地置侯宝林夫妇雕像
早上7点,天寿陵园入口处的电子牌上就打出了“侯耀文先生一路走好”的字幕。中国铁路文工团说唱团副团长刘际是侯耀文的徒弟,他说,从前晚开始,很多师兄弟就自发来到陵园给师父守灵,讲述与师父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。
刘际介绍,墓地近40平方米,墓碑是侯耀华设计的。侯耀文生前是铁路文工团的相声演员,所以墓碑底座是铁轨的横切面,还有醒木、扇子等装饰。
墓地中建有一座凉亭,名曰“慈心亭”。亭内放置着侯宝林大师夫妇的全身雕像,远远看去像是在拉家常。凉亭后有条人造小溪,流水潺潺。凉亭东南角是侯耀文的半身铜像。
女儿妞妞写信放骨灰盒
上午8点半,师胜杰、、孟凡贵、刘洪沂、王谦祥、贾仑、陈寒柏、奇志、郭晓小等相声名家以及侯耀文的生前弟子陆续到场,大家手举白菊花相视而笑,连称“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”。
9点左右,身穿黑风衣、戴着墨镜的侯瓒与男友步入陵园。她在父亲铜像前深鞠三躬,并敬献了花篮,然后火速步入陵园休息间。
不久,侯耀华赶到陵园,亲友纷纷迎前与“二哥”打招呼。侯耀华看过三弟的墓地陈设后,满意地点点头,和李金斗、笑林等好友交谈。当看到二侄女妞妞时,他大步走过去,一把将孩子搂在怀中,老少二人哭成一团。
侯耀华透露,14岁的妞妞当天请了假赶来,她给父亲写了一封信,放进骨灰盒里一起安葬。
常贵田当主持泣不成声
10点,安葬仪式正式开始,侯瓒和侯耀华的儿子侯军牵手回到墓地,侯军不时在堂妹耳边低语,足见兄妹情深。侯耀华此时始终和到场嘉宾们寒暄,未与儿子侯军、侄女侯瓒打招呼,这让大家感到火药味十足。
仪式由相声名家常贵田主持,一开场他就泣不成声无法继续。稍事调整后,他宣布由八宝山革命公墓礼堂、天寿陵园的领导为侯耀文铜像揭幕。中国曲协主席刘兰芳随后致辞,称赞侯耀文是优秀的作家、表演艺术家和教育家,如今安葬在依山傍水之处,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欣慰。侯耀文生前搭档、好友师胜杰作为代表上台发言,寄语相声同仁团结起来,多创精品,告慰亡灵。
侯耀华鞠躬感谢到场者
常贵田特意安排侯军、妞妞、侯瓒和侯耀华站在一起,将空荡荡的台面留给他们。面对台下的亲友,侯瓒忍不住流泪,她说:“谢谢大家来看我父亲,从他去世那一刻起,对我来说就是缺失,因为我失去了可以依靠的人。我要感谢喜欢相声的观众成就了他,成就了我们这个家庭。”
侯耀华站在侯瓒身边微笑着说:“很多人想看我有没有勇气站在媒体面前说话,今天我来了。耀文离开这4年里我一直不能平复,心情不时被外界不实的声音所打扰,迫使我不得不抽出精力去考虑、处理这些事情。我宽慰自己的只有这句话:人在做,天在看。今天侯耀文的后事到此全部完成了,我向报道的媒体、到场的朋友表示感谢。”他说完深鞠一躬,撤后一步与妞妞深情相拥。
拥抱亲吻侄女冰释前嫌
众人以为侯耀华将转身离去时,他却伸出双手一把搂住了侯瓒,在侄女的额头上轻轻一吻,旋即搂着两个侄女一同离场。侯瓒、侯军忍不住泪如泉涌,台下众人爆发出阵阵好声。随后,侯家老少一起将侯耀文的骨灰盒安葬在墓地,到场百余位亲朋携手植树,并将白菊花敬献在侯耀文铜像前。
侯耀文徒弟没有到场,他在微博赋诗一首送别恩师,诗中赞扬侯耀文浩气千古,香气犹存,虽然师徒天各一方,但是师徒恩义一直都存在。他不去参加入土仪式,是因为“羞与他人共典仪”。
■亲友心声
侯军:我早已经释怀
侯耀华儿子侯军在仪式后说“今天多美好”。他说:“我不是现在轻松,我早就轻松了,因为事情已经解决了。台上他们交流不多,但这事并非要这时候表现得多亲密,我觉得刚才已经挺亲密了。瓒瓒刚跟我说,这两天要跟我回家去,这是个新的开始。妞妞我特喜欢她,我这么大了还没孩子,虽说她是我妹妹,其实早把她当成我的孩子去疼爱了。”
郭晓小:别再娱乐化
侯耀文的徒弟郭晓小,曾被侯瓒告上法庭。重提此事时,他很是不快,“事儿都完了,大家伙儿没必要把风波再提出来,法院都和解了你们还关心这事干吗?不要把师父家的事情再娱乐化了。你们家有人去世被报娱乐新闻会是什么心情?我始终没有委屈,为师父做任何事都值得。侯瓒她永远是我姐姐,我永远是她弟弟。”
■对话侯耀华
记者:大家都说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。
侯耀华:对,中国人都有个传统的观点,入土为安,耀文今天具备了这个条件。
记者:整个事件中您有什么遗憾?
侯耀华:有点不痛快,侯家的事情怎么老在娱乐版上发表?至少要在法治版上啊。
记者:听说墓地是您出87万给弄的?
侯耀华:不要问钱的事情,你要打算给报销就来问我。陵园是耀文的徒弟选的,然后征求我的意见。换句话说,就是地方我们给找好了,二大爷您给钱吧。大家以为我操纵这事,其实没那么严重。今天这个日子也是耀文徒弟给算的,征求了侯瓒的意见,她也答应了。
记者:一个拥抱就和解了,大家真没想到这么圆满。
侯耀华:归根结底一句话:因为她姓侯,就这么简单。另外她年轻,你看里小保姆那一集有句台词:年轻人犯错误,上帝都可以原谅。
记者:徒弟们都来了,怎么郭德纲没来啊?据说你们没有通知他。
侯耀华:他是侯耀文的徒弟,跟我没关系。再说了,谁父亲去世由街坊通知啊?
■记者手记
因为亲情怎么会不原谅
一个拥抱,反目的兄弟能够重归于好;一个亲吻,陌路的恋人可以破涕为笑。今天,一个拥抱加一个亲吻,让多年的干戈化玉帛。
侯耀文遗产案在经历四年的风波后峰回路转,侯耀华敞开胸怀,迎接侄女们的拥抱,这一幕真好。在仪式前,所有人都猜不到这个结局。与我私交甚好的相声名家们,透露已经做好了各种应急方案,并提前打好招呼:“兄弟,现场要是闹起来,你可别采访哥哥谈看法啊,这事儿不好聊。”
但是,在这阳光明媚的清晨,这部原本该以开放式结局收尾的大片却意外地成为了贺岁片、亲情片、教育片,大家开玩笑地说:侯氏幽默总是意味悠长。
有爱在,一切都能化作烟。最近,电影《将爱》主题曲《因为爱情》很流行。今天,当王菲哼唱的那句“因为爱情,怎么会有沧桑?”萦绕耳边时,我会应景儿地接上一句:“因为亲情,怎么会不原谅。”
本报记者王铮
■链接·遗产案回顾
侯瓒和妞妞分别是侯耀文和两任前妻的女儿,都由前妻抚养。2007年6月,处于离异状态的侯耀文去世,生前未留下遗嘱,因遗产分配问题,骨灰一直未能入土安葬。
2009年2月,侯瓒将妹妹妞妞起诉到法院,要求依法分割侯耀文名下财产。6月,侯瓒向法院提交申请,要求将妹妹变更为原告,而追加侯耀华等人为被告,称父亲遗产遭“转移和侵占”,要求返还及赔偿相应遗产。
2010年8月,遗产纠纷案在西城法院签字和解,双方就侯耀文骨灰何时安葬、遗产如何处理等关键问题达成一致意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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